Azad式的青春總是無可避免帶有千禧年前後日式哀傷與複古機械的美,宛若水中靜寂的一尊觀音robot殘軀,木色而帶沙沙電流聲。出於妒忌的心理,我評價時從不用明麵的褒義詞,隻show不tell倒是維持薄麵自尊的最後防線。,談酒神當然就要談複調,談複調當然就要談角色語言。James Wood早在How Fiction Works說過,小說家至少要用三種語言寫作,即作家自己的語言,角色應采用的語言,以及無所不在的世界的語言,日常講話、報紙、辦公室、廣告等所用的語言。Azad受納氏等人影響,文體意識非常強,“課本扉頁、宣誓人、作業表麵的標簽、拚音下麵、蠟筆塗鴉、 獎狀空白處、信封表麵、申請書、memo一角、證件小字、打招呼、報告第一頁、自我介紹、實名認證、起立、印章、通知書右下角、 ppt第一頁、毛衣紋樣、有請、體檢表、公告某處、值日生、合同下方、古詩詞、一寸照片背麵、廣播、成績表、反思、請教、會議紀要、排行榜上方、請問在嗎、沙灘腳印、門票、喃喃自語、演講開頭、請假條.....”更不用說文中各種異軍突起的concrete forms,metafiction。南路宇宙裏的世界語言過於詭譎,現實生活中兩名K女士功不可沒。其一違逆實用原則亂卷各種文體,導致我們這一代的英文景觀過分蕪雜;其二提供文學土壤,導致小小幾本軟皮筆記竟上演從以簡單名詞數詞基本記事到後現代小說之蔚然大觀的微縮文學發展史。這兩位女士促生的紙麵文字景觀僅僅是南路宇宙所有思想的冰山一角,更不必說曇花一現的運動會宣傳稿或周測作文。要拍此地電影,一個道具師是絕對不夠用的。Azad當然能用不同時間的自己充當不同的個體,但還是十分經濟地結合了已有材料,譬如鄙人的斷章,譬如大黑(還是中藍?)上的飛花令記錄。,我們談論《藍河》的盡頭,仍然不能逃避“根”的孤獨永恒命題。對某些人來說,南路宇宙的生活是滲著血跡的,水泥地上流動過什麽我們也無從歸納,一年又一年都有新鮮牛羊抱怨雨後水痕,無人低頭嗅聞夾縫中草葉上流轉的血滴。Azad無疑是慈悲的,葉湘弦住在陽臺,把一個要尋短見的學生嚇退回到人間漫長的折磨,而我們如何能肯定葉湘弦就不是輕飄飄一團如此的殘魂?我們的南路宇宙書寫帶著戲謔與輕狂,而我們的後南路宇宙書寫則無可避免傷逝而美化。初一的道法課本第一課便過分對立六年級與七年級,而我們也在對立逝水高中年華與混沌大學生活,前者是再也回不去了的(退學複讀也不行),後者泛著汽油的虹彩與嗆鼻的酒氣,而在局外人看來隻有光鮮亮麗。。